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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搞事BGM它又出现了：《背影》-林宥嘉

16. Cut：离去

                           

次日清早周泽楷手机上只安安静静躺着条天气预报推送。

翻翻日程安排，傍晚跟一位很少来学校的名誉教授演奏家有约，白天孙翔大概会在家练鼓，周泽楷卷在被子里翻了个身，面向墙壁打开校网预约琴房。

运气还不错，清早起来竟然还有当天的空琴房可以约。

周泽楷也不打算用这段时间来理清他和孙翔之间打结的隔碍，只要一想到孙翔那几句毫不在意的诸如“爽到就好”，心脏周边的血管就密密麻麻绞成一团似的。

理清？地狱难度。

 

手机安静了整个白天，十分配合地不给周泽楷空欢喜。

直到傍晚临近与教授相约时间才堪堪响起来，是方锐。

周泽楷垂下眼睫，情绪恰如其分地卡在失望与轻松之间，摇摆不定维持着微妙稳定。

“我周啊。”         

“……”没好事。         

“你家孙翔——”

欲言又止吊胃口，周泽楷心道果然没好事，指尖却不自觉捏紧了手机：“……嗯？”

他靠在走廊的窗口，离教授办公室不过几步之遥，夕阳拉下的影子几乎要铺展到办公室门前，方正的瓷砖块屈指可数，短短距离却好像注定被这个电话阻截。

“这你就给反应了，区别待遇我可抗议了，”方锐啧啧，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这就要严肃起来，“我说你别急哈，你家孙翔被老王虐了。”

这副痛心疾首又按捺不住激动的语气……

周泽楷眨眨眼，想起来隔着电话对方并不能看到，方锐也没等他回复，接着说：“老王……老王好久没当我们面打鼓了吧？他不知道中什么邪了，让孙翔来Buddy Rich的一段solo，卧槽逗我呢，那不是神吗。”

周泽楷一怔。

王杰希不至于突然为难孙翔，而孙翔却从没跟他提过这件事。

昨天是谁指责他什么都不说的？

他靠着冰凉的瓷砖，温度渐渐浸透躯体。

“嗯？”他问。

“你家孙翔倒是有点准备，怎么说呢，你懂吧，反正老王自己上手打给他看了。老王说‘比一场？’……我可是顶着生命危险录了一段，回头孙翔要是想看……哎反正发给你了，收一下。”

“然后是有点虐，老王说solo不行合奏吧，孙翔倒是……他倒是试着跟我们合作了，问题他有点太收着，反正……”

“他人呢？”

不用方锐说，周泽楷可以想到结局。

孙翔的脾气再收着，也不会安安稳稳忍下这两次刻意琢磨，何况拿他偶像Buddy Rich来鞭策他，王杰希又说“比一场”亲自上，周泽楷觉得自己已经看不到办公室那扇门，铺天盖地的急躁快要把整座楼吞没。

方锐显然没有会意，大大咧咧地说：“早走了吧，当时他就撤了，你打电话问问呗？”

周泽楷应下来，迅速挂断了电话，拨通孙翔的号码。

……打得通孙翔电话他还会这么急吗？

又一次无法接通。

温和夕阳陡然变得刺眼，暗沉沉的影子包裹上来，令人压抑窒息。

方锐发来的视频在手机屏幕上躺着，周泽楷机械地翻出耳机，播放。

 

他想起孙翔曾与自己聊起过，猜测王杰希是领导型鼓手，作为乐队的核心卡准节奏，以平滑稳定的敲击作为灵魂内核，孙翔大喇喇地说，从王杰希这个人就看出来了，一本正经的，冷着个脸特别稳妥。

而他猜测全错。

视频里只有一个王杰希的背影，音质极差，却根本无法削弱这段solo半分魅力，吊镲前挥洒自如的复合节奏不断变换，敲在二四拍上的hi-hat填满冷酷无情的奇异莫测，下一秒滚奏轰轰如雷穿梭耳廓，无法捉摸。

自由而潇洒。

这个鼓手拥有对节奏的绝对掌控力，无疑是整个空间里的征服者。

王杰希偏偏像在对孙翔炫技，在结尾处放缓节奏以单纯的solo表达出冷爵士的松弛感，仿佛方才那些快速、爆炸、轰击全然不复存在。

他以自己独特的方式来处理Buddy Rich的这段solo，已然是完完全全诡谲的个人风格。

爵士乐嘛，本来就是很自由放肆的东西。

王杰希用他的鼓在说这句话，至于他能不能合进一个大型乐队，没有人看到这段solo还会想到这种问题。

在孙翔话里正经稳妥的外表下，对立矛盾着潇洒诡谲的鼓手灵魂。

魔术师，大抵如此。

 

视频里周泽楷看不到王杰希望向孙翔那一眼到底是怎样的眼神，更看不到孙翔的反应。

他想一想都浑身发凉。

孙翔无疑会燃起斗志，可这之后接上合奏的挫败呢？方锐说孙翔太过收敛，这一段solo之后，孙翔能够断然选择收敛，在他看来已然是成长。

然而周泽楷没有继续思考。

不敢。

和教授约定的时间还差五分钟，他现在应该迈过方才电话时他数出来的七块瓷砖，应该礼貌冷静地去敲开那扇门。

可他的平静已然被跟孙翔相关的情绪挤到一角，几不可见。

有云翩然而过，遮住半道夕阳，周泽楷身后那扇窗割裂明暗，他堪堪站在分界线上。

手机握在掌心，已然沁出冷汗，湿淋淋一层被窗缝里的冷风拂过，周泽楷深深舒了口气，无论对孙翔担心、关心抑或愤怒、不安，寄出的情绪全都石沉大海。

然而他还有自己的路要走。

手机塞进口袋，打到静音，路过的层叠积云打了个转便向远处飘散，夕阳落下那道颀长身影，周泽楷走向办公室，紧握成拳的手掌终成虚扣，平静地敲响门扉。

 

//

 

回家的地铁经过明青东路，周泽楷心里有数，孙翔百分百已经不在他家。

不是在Candy Shop就是在孙翔自己家，而孙翔自己家，就在明青东路的巷子里。

去看一看又能怎样？周泽楷几乎是抱着放任自己的心情，在明青东路下了车。

白日里青石巷弄里寂静安宁。

雪后初寒，阳光蔓延进石板缝隙里，照得人浑身熨帖。周泽楷循着当夜的记忆找到孙翔家门口，门锁着。

敲门，无人应答。

那就当只是路过，周泽楷定下心神，决定还是回家去看看。

未及离去，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侬寻小孙哦，伐找了，伊还么回来。”

周泽楷偏偏头腼腆地笑了笑，默认。

……孙翔的房东？大概是吧，他还记得那盆从天而降的凉水。

阿婆坐在门口竹筐里慢吞吞挑拣着八宝豆子，坏的挑出来扔在一旁的小竹桶里，繁复颜色在阳光下莫名暖洋洋的，在阿婆花白小卷的头发上渡了一层曼妙的金边。

毕竟上了年纪，阿婆眯起眼睛，费力地挑拣着。

阿婆见年轻人方才没有回答，以为他听不太懂，吴语转淡：“上次一起的那个是你伐？”见周泽楷点头，她兴致高了许多，指了指一旁装好的束口布袋，“那侬帮我带给小孙喏，留留腊月烧一烧。”

 

孙翔是不是说过，房东人蛮好的，周泽楷接过沉甸甸装着挑好八宝豆的布袋默默想着，便没有离开，他蹲下身来，束口袋搁在膝上，低头帮阿婆挑起豆子来。

周泽楷话不多，腼腆笑起来的样子似乎格外招老人家喜欢。

也如他所期待，暖洋洋的日光打开了阿婆的话匣子。

她数落起孙翔来一点都不留面子，说他好好一个小伙子，昼伏夜出像什么话，嫌弃他冒冒失失、嫌弃他吃外卖不健康，明明嫌弃，或许是说得快了，吴侬软语里透出温柔来。

周泽楷低头挑着豆子，浅浅现出酒窝来。

那个冒失鲁莽，时刻精力十足的影子好像就在他眼前晃。

阿婆眉梢眼角的倦意卸了下来，卷着犹自端庄的温婉，擦了擦手从口袋里掏出副金丝老花镜戴上，继续数落说，要不是看在小伙子心地好，凭他那么闹腾，早不给他租了。

这话里显然藏着个故事。

周泽楷抬起头，正对上老人浑浊却无比通透了然的目光。

像是挖了个陷阱，这个年轻人便欣然钻了，她絮絮叨叨地唠叨起来，说小孙哦是冒冒失失的额，大街上也敢救发病的老人家，他就没长个心眼。

阿婆挑完最后的八宝豆，利索地端起竹筐向回走，走到门前回头跟蹲到腿麻的年轻人道谢：“谢谢侬哦，蛮好，侬帮小孙长个心眼嘛。”

蛮好，是说谁？                            

周泽楷站起身揉着发麻的小腿，目光落在那扇塞满传单贴着小广告的门扉上。

他是生气。

他也清楚现在孙翔最不想要的就是他的安慰。

可在这一瞬间，周泽楷还是改了主意——纷繁冗杂的情绪被清空，占据他脑海的是那个街上根本不经思考就会冒冒失失救人的孙翔，那个天不怕地不怕不可一世的家伙。

孙翔怎么想，重要吗？

既然他放任自己走到孙翔家门口，再去一趟Candy Shop能怎么样。

 

夜幕未落，Candy Shop这个点人不多，空空荡荡顾客稀少，几个看起来学生样子的姑娘坐在舞台前不远，聊起八卦来咯咯笑着，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偶尔跟邹远打趣几句，顺便点个歌。

一见周泽楷，众人如临大敌，袁柏清肢体僵硬地嘻嘻哈哈，摇酒壶险些脱手；邹远在台上眼神直往周泽楷这儿飘，备着忐忑腼腆的笑容以防跟周泽楷对上眼；唐昊还算淡定，一脸不爽地敲着桌子，就差直接推着周泽楷往门外走。

刘小别不在，周泽楷想，他大概是对自己的演技真没信心，毕竟这一位两位三位，个个脸上都写着：孙翔还在，周泽楷来找人了，卧槽怎么办，谁上？

周泽楷松了口气，孙翔在就好。

就算摆明了不想见他。

 

周泽楷径直走向吧台，言简意赅：“他在？”

唐昊把直杯往周泽楷面前一推，长岛冰茶。他摇了摇食指，不耐烦地拒绝：“一杯酒一个问题，不服不要玩。”

周泽楷一言不发，揽过杯子一饮而尽，痛快利索得让唐昊讶异。

他本想着周泽楷次次来都被孙翔护着，还以为是个滴酒不沾的小少爷，这一杯饮尽又急又狠，唐昊啧啧，不知道周泽楷是真海量还是不识货当茶饮料喝。

他倒不是看不上周泽楷，这一会儿周泽楷孙翔一个两个他都烦，躲？躲个屁！谈个恋爱这些破事，有话直说不行？转念想想孙翔那二缺样，再看看周泽楷半天冒不出一个字……算了，唐昊皱眉：“你看见了，我这儿又没人。”

周泽楷很坦然，答案意料之中。

他也很坦然地表情皱作一团，眉梢眼尾无奈又冷清。

爱演，那就陪他演。

 

第二杯，薄荷茱莉普，杯壁又被周泽楷握回了掌心。 

唐昊白眼：“我可没给你第二杯？！”

周泽楷薄唇贴着杯口的一层白霜，笑意若有似无：“不服不要玩。”

唐昊：“……”

他是不是对周泽楷的认知有些偏差？！

话音一落，薄荷叶已然躺在杯底。

“不想见我？”周泽楷问，漫不经心像闲聊，俨然忘记了一杯烈酒的代价。

谁他妈知道搞对象的人心里傻逼兮兮地想什么？前两天还嚷嚷着追到人了这才几天就躲人。

唐昊忍无可忍，干脆一路敷衍，他这算是玩大了，哪想到周泽楷这么刚，两杯烈酒接着下去要让屋里躲着那家伙知道是自己的锅。

……那可真是飞来一口大锅，砸脸的那种。

“对，”他懒得想孙翔的反应，挑了挑眉，一副管卖酒不管售后的样子，“反正我这没人。”

 

周泽楷点点头，唐昊向来不点察言观色这技能点，也没看出什么。

他只看见周泽楷一不做二不休，顺势从袁柏清手里截下了石榴糖浆瓶。

鲜红的石榴糖浆滴入金色日出般坦布勒杯，像鲜血融化灿阳日出。

袁柏清原本还握住瓶底，看周泽楷轻车熟路的样子也就作罢，反正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唐昊脸色铁青地吃瘪的样他巴不得，乐滋滋地收手转身重新调一杯特基拉日出给客人。

石榴糖浆穿越过灿阳一片，渐渐沉底。

周泽楷目光里的炫目色彩模糊重影，他稳稳躲过唐昊拦他酒杯的手，舌尖被果香与辛辣浸没，情绪也一同被淹没。

饮尽这一杯味道熟悉，他忽然没什么想问的了，孙翔摆明了给他吃闭门羹，吃就吃了。

他笑起来，平素的温和被酒精烧出锐利棱角。

周泽楷问：“有鼓？”

唐昊抬了抬下巴，点向角落里的架子鼓，更是连话都不用说就解决问题。他还如临大敌等周泽楷问什么乱七八糟的，哪想到人家干脆不问了，是真没搞懂。

 

三杯烈酒下去，喝得太急，龙舌兰威士忌一同在胃里烧。

走吗？他不甘心。

周泽楷思绪渐渐混沌起来，习惯沉默倒成了最好的掩饰，出于某种自尊心，他还是不希望孙翔因为他喝高了才出现。

台前的姑娘等调酒等得急，漫不经心地向吧台看，目光落在周泽楷身上。

一曲唱到尽时，姑娘翻着手机点下一首，细细嗲嗲的声音说唱林宥嘉好不好，揽着她胳膊的妹子看向邹远，说想听《背影》。

邹远神色为难，他小声说，我……不太熟啊？

模模糊糊的，周泽楷的光落在藏匿角落的卡座上，墙上枝蔓灯光晃眼，对话都成了嘈杂背景音，他只想起在那里孙翔用狠急的亲吻去堵他的嘴唇，笨拙生涩，眼睛里的光很容易让人误会——太直白太炽烈的热情能熔断隔阂，拽着人沉沦，让人以为那双眼睛里有最激烈的爱意。

哦，孙翔还虚张声势恶狠狠地说不让他在其他人面前唱这种情歌，他当时唱的，好像就是《背影》？

 

周泽楷上台接过邹远的麦，然后坐回吧台前，在高脚凳上安安静静地唱这首《背影》。

眼见这一幕，唐昊脸更黑了，他干脆拇指食指撑住太阳穴埋起脸，鸡飞狗跳也准备视而不见，孙翔总不能把自家酒吧砸了是吧。

果然，哐当一声，吧台一侧远远传来摔重物的声音。

周泽楷闻声却偏偏勾了个浅淡的笑容，酒窝时隐时现，垂着眉眼看不清神色。

又一声，大约是踹门，还是双杀连击。

邹远手足无措，好像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误决定，他局促地抱着吉他从台上下来，走到周泽楷面前，麦克风却陡然断电了。

周泽楷笑着停下来，心情竟然看上去还不错。

想想也知道麦克风的线路是谁掐的，袁柏清觉得孙翔那把火都快烧到他头上来了，周泽楷竟然还笑得出来。

方，非常方。

又想想和孙翔在同一个屋里现在多半把翔哥往屋里拽还得负责掐了麦克风线路的刘小别，袁柏清欣慰地稳住手，不方了，继续调酒。

 

周泽楷承认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抗议，无论激孙翔还是气他，都很幼稚。

他偏偏要选硬碰硬的方法挑战孙翔，孙翔的雷区他踩过、逆鳞他触过，现在他也不肯低头回寰。

他挑衅，孙翔用摔东西和踹门回了。

偏偏还在躲他，摆明了炸毛跳脚也不想要周泽楷一分一毫安慰和感情。

或许他们羁绊单薄、交集鲜少，关系不堪颠簸。

周泽楷想起这些就觉得有沁凉的烦躁升腾起来，凉透骨的是他的无奈，烦躁偏偏带着孙翔独有的炙热张扬。

他只是想告诉孙翔，至少不要逃——看样子他失败了。

酒精彻底发挥作用，目之所及被那盏枝蔓灯影糊成了一片白光。

周泽楷站起身，他在想是该去接邹远手里的吉他，把这首歌唱完，目光往邹远身上一沾，手里的麦就飞快被对方抢走。

他笑了笑，薄红上脸，心想最多有点晕，其他还好，转身就就被人拉住胳膊往门口走。

不是孙翔。

几乎不用睁眼去看，气息不是。

所幸，他和孙翔这方面还算距离不远，气息熟稔，牵手接吻甚至差点滚上床，毕竟孙翔还说，爽到就好。

这也算亲密凭证？

 

//

 

“开车没，送你回？”

吴羽策把周泽楷拉出来，一气呵成塞进副驾，看在周泽楷喝多的份上多做一句解释：“巧了，来这盯人。”

周泽楷蹙起眉，面露疑惑。

吴羽策没接他的疑问，摊摊手无奈问：“你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啊我说？”

周泽楷：“……呵。”

“啧，”吴羽策熟稔地用手肘捅了捅周泽楷的胳膊，对着周泽楷迷茫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别卖惨。”

“盯人？”周泽楷眨眨眼，没有让人蒙混过关。

“嗯，喜欢的人，”对方语气再平静不过，云淡风轻不带半分情绪，“他跟我一个乐队的，贝斯手，虽然定位不同，怎么也是一个位置，比较摩擦难免，就没说过。”

仿佛在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但信息量够大。难怪吴羽策一早察觉，问孙翔直的弯的，周泽楷迟疑片刻，问：

“安慰我？”

“还挺清醒，”吴羽策笑了，话里似是而非，他指了指安全带，示意周泽楷自己扣上，话锋一转，“方锐跟你说了？”

孙翔的事？周泽楷点头。

“那他有没有跟你说，王杰希最后说了什么？”

周泽楷茫然地眨眨眼。

“王杰希说，这次合奏，本来在他进来的时候就该有，但是没有，”吴羽策勾了个冷漠的弧度，“这话不是拿你捅你小男朋友心窝子吗，王杰希这招……”

吴羽策笑了笑，没有下判断——这不需要他下定语，王杰希步步都在孙翔的要害上，无论是脾气秉性、在意的事、还是在意的人，这点周泽楷一定比他更清楚。

 

周泽楷呼吸愈发沉重起来。

是因为他。

当初他硬是改变王杰希的想法，为了留住孙翔。

他刻意带过这件事，孙翔的脾气硬生生被压住。

未料埋下的这颗雷终究还是被引爆，当日是他为了留住孙翔越过对方要命的骄傲，按着孙翔的逆鳞行事。现在这颗雷炸了，还炸在了他和孙翔本来就各自僵持的节点上，矛盾堆叠，一层层渐渐要拉成繁复的锁扣死结。

夜幕渐渐降落，霓虹背后一片漆黑。

“我觉得老王对孙翔有点急，奇怪。”

吴羽策低声自语，看人紧紧闭着眸子，多半当做周泽楷彻底醉了，未料副驾上的人听到这一句，偏偏皱了皱眉。

“还清醒啊，”吴羽策笑起来，一边倒车一边说，“那你最好考虑一下，刚才我拉你出来，你小男朋友看见没？上回在你家，他冲我来那醋劲消了没？”

周泽楷：“……”

                                                                                         

tbc.

后文：（17）

王杰希风格有参考各知名鼓手，其实也就是带过（

卡这章卡到我灵魂出窍……………………………………小周：不服不要玩（

这一波搞事搞完啦~

基友说，你俩谈个恋爱五期七期鸡飞狗跳2333

翔哥在爵士鼓被虐也最后一虐了，以后就往上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