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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521赶上写到告白了啊啊啊啊狂喜乱舞

11.  Groovy：最上乘的演奏

                       

孙翔索性把所有的打工驻唱全部推掉，过上了彻彻底底靠Candy Shop分红过日子的生活，专心练鼓。毕竟传奇鼓手王杰希当前，不练够本都对不起他当初跟踪王杰希整整一周。

周泽楷最近却很忙，在家的时间除了睡觉就是陪孙翔练鼓。

或者一个练鼓、一个练琴，明明就挤在一间书房，不同节拍不同风格，偏还能当对方不存在。

孙翔并不知道周泽楷在忙什么，说实话他虽然对周泽楷居心叵测就要写在脸上，但两人的交流无非就是爵士乐、架子鼓、钢琴、王杰希。

想起来孙翔都牙酸，他是没追过人，但……想想也知道追人不是这样的。

哦，他并没有追，他就想想。

他已经成为周泽楷平静规律生活里的一个出格点，每晚恨不能亲手押着周泽楷按时睡觉不要管他，省的自己看到周泽楷的黑眼圈就一肚子火。

所以就算他克制忍耐到自我爆炸，他也不想把周泽楷的人生搅得乱七八糟。

 

与外卖和便利店打交道的日子结束在周末，周泽楷难得在家，孙翔十分大方地说那那你打下手，来帮忙做饭，厨房有幸终于再度开火。

中午吃饭时周泽楷冷不丁递给孙翔一张门票——S城大剧院，钢琴演奏会，演奏者：周泽楷。

周泽楷轻描淡写地问他要不要去。

孙翔讶然瞪大眼睛来回打量了两圈，啧啧感慨了半天，最后丢下一句：“去啊干嘛不去，我得回家找找正装。”

他并没有注意到周泽楷对“回家”两个字的眉梢微蹙。

事实上他自己也没有留心，自从周泽楷陪他练鼓，他的“回家”二字，指的向来是周泽楷的公寓——这俨然快成了饱暖思淫欲的陋习。

不过最终孙翔也没机会回家翻正装，穿的自然是周泽楷的。

 

他来得早，候场时听一旁的妹子说了个七七八八，这才知道这场演奏会对周泽楷有多重要——演奏会在剧院小厅，派发的多是G音大内部票，之所以安排在S城大剧院而不是校内，只因为前排有一票业内大牛、古典音乐评论家和经验钢琴演奏者。

今天的演奏成功与否决定周泽楷能不能取得一月初悉尼国际钢琴比赛的参赛资格。

孙翔一脸蒙圈地听墙角。

听完又满脑子暴躁失落难过捉急。

他连句“加油”都没跟周泽楷说啊？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情急之下他绕着剧院小厅转了十几圈，都没找到一个偷入后台跟周泽楷面对面说加油的机会。只得愤愤掏出手机，满怀不甘心，烦躁到吝啬言语，只发了“加油”二字，连一个标点都不带。

谁比谁小气啊？

周泽楷什么都不说，他凭什么多加一个标点

 

孙翔就是抱着满肚子气走进音乐厅的。

然而当他看到台上的周泽楷，那一肚子怒火和失落慢慢发酵，催生出带刺深根的藤蔓，在他心口缠绵攀爬。

那不是他熟悉的周泽楷。                

钢琴前优雅绅士的演奏者无可挑剔，黑白琴键间翩飞的修长手指落下阴影，与琴键叠合成潺潺流动的音符。从容自在如深海游鱼，黑白交叠的光影无法剥夺演奏者半分光芒。

孙翔的目光钉在周泽楷的侧脸上无法挪动，那个演奏者的神色不是平常对他笑的周泽楷，也不是陪他飙车时候那个家伙，更不是与他合奏《splittin’》的键盘手。

那是在自己的领域里，自信、完美、强大、无往不利的周泽楷。

是孙翔最欣赏的那类人。

 

孙翔忽然想起烧烤摊前与周泽楷说过的话：

“周泽楷你呢？喜欢爵士乐？”

“嗯……”

“算喜欢吧。”

……

“喜欢钢琴。”

是啊他喜欢钢琴，孙翔终于记起来了。

巧了，他也喜欢周泽楷的钢琴——喜欢他在爵士乐里松弛的大跨度低音，喜欢他长时值和弦里的切分音，尤其适合冷爵士的cool感。

喜欢他的游刃有余、从容淡然，喜欢他在弹琴时偶尔侧身轻轻勾起的唇角。

靠，想来想去，又从喜欢周泽楷的琴变成了喜欢钢琴旁的周泽楷。

台上这个他也喜欢啊。

优雅从容，自信冷静。

慕强和向往完美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孙翔麻木地想，如果一定要给周泽楷挑毛病的话，那就是旁边那两个姑娘能不能别满眼冒桃心了？

他很烦。

孙翔觉得心底扎根肆虐的藤蔓渐渐填满整个心房，他坐在原处，手指紧紧扣着扶手。

台上灯光是不是太亮了？为什么晃得太头晕目眩，他生怕一个失控，就会冲到台上去抱住周泽楷。

独占欲和距离感交错成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路蔓延到喉咙。

他觉得自己从小到大都没耐性这么好过，突破极限堪比忍者神龟。这哪里是场音乐会，这根本就他妈是周泽楷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他喜欢周泽楷。

然而，周泽楷什么也没告诉自己。

周泽楷把他当什么？

 

时间在孙翔心里按秒流淌，手边的曲目单更不知进度几何。

他眼里只剩追光灯下的周泽楷。

一曲终了，舞台的顶灯才亮起来，台上灯火通明，黑白琴键旁的演奏者起身鞠躬，他眼睫微垂，行止优雅。周泽楷腼腆地接过大捧向日葵，笑容礼貌却分明不乏距离感。

孙翔一分神，目光掠过送花的姑娘。

卧槽，这妹子不是追到周泽楷家门口给他送礼物表白那个吗？

靠，还没放弃吗。

他不禁目光一凛，心想反正座位不远不近，他不爽也不怕周泽楷看到。未料一抬头，台上抱着向日葵的人偏偏目不转睛地看向他的方向——

漆黑的双眸里波澜暗涌、情绪复杂，在确认孙翔抬起头看他的那一瞬间，向日葵的叶片一侧露出浅浅的笑意，酒窝被花束遮掩，眼底分明透出简单的安心和平静来。

他刚才是在忐忑？现在……安心了？

因为自己？                        

孙翔屏住呼吸，胸膛却禁不住起伏，心跳沉重如擂鼓，声声敲打在理智的控制线上。

隔着观众席两人黏连的视线无法被剥离，冲动的心火灼烧咽喉，他硬生生把目光从周泽楷脸上挪下来，视线下行，偏偏看到花束旁的深灰色领结还是自己随手给周泽楷挑的。

顷刻间独占欲像燎原星火，孙翔脑中理智的弦终于被烧断——

他不管不顾地站起身来，方才扣住扶手的手指紧握成拳。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去他妈的理智认真生活规律直不直弯不弯忍耐克曲曲折折。

周泽楷是他的，他必须要说出口。

 

音乐厅里忽然站起个人来，高挑的身影扩散出生人勿进的戾气。

周泽楷本来已经侧身准备下台稍作休息，被这个突发状况绊住了脚，他无视台下哄起的议论，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孙翔，视线越过人群，他眨眨眼睛，孙翔却蹙着眉梢歪头避开了。

他心头随着这一避眉心一拧，呼吸猝然沉重起来。

孙翔直挺挺地站在原处，自从他决定放任冲动，视线却陡然变得清明起来——不再只有周泽楷。

他看到最前排的中年人回身议论，神情各异：有疑惑、有厌憎、还有未曾从演出中脱离的欣赏。

咯噔一声，心脏跌回谷底。             

他忘了这场演奏会对周泽楷很重要。

                                    

孙翔一腔热血骤然成冰，他牙关紧咬，飞快地穿越十几排座椅离开那间音乐厅，诧异揣测的目光汇聚在他身上，他根本不计较。

他唯独不愿意去想，周泽楷是怎么看他的。

径直冲出剧院侧门，来到空荡荡的街巷里，孙翔才总算舒了一口气。

冷风如刀，他冲出来连外套都忘了带，穿着件衬衫却根本不冷。孙翔心想这心火取暖是不是心理作用啊？指不准他现在浑身发热再待一会就冻死街头了。

乱七八糟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想把心底压抑不住的那句话喊出来。

空无一人，安安静静的夜色里，街道拐角的古松簌簌抖着松针，孙翔靠对着马路对面那辆没人的出租车，就真的喊了:

“周、泽、楷、我——”

他呼喊的声音戛然而止，面对空荡荡的街头，连点回音都没听到。

他的表白就这么被黑夜蚕食鲸吞，太惨了。

剩下半句和脚下的石子一同被踢开，孙翔倚在冰凉的石墙上，垂着头无聊地勾画自己的影子，呼吸都化成白气，他深深呼吸，还是低声把那句话补全了。

“靠，喜欢你啊！”

 

反正他因为周泽楷做的蠢事已经够多了，正儿八经的钢琴演奏会上，他竟然因为周泽楷隔着那么远对他一个眼神傻乎乎地站起来，还差点当众表白……简直可以把自己钉死在耻辱柱上。

那也不怕再多一件冬夜孤身穿衬衫压马路这种蠢事。

好在有月光作陪，温柔安静。

手机震动，他不想管。

直到孙翔站定脚步仰起头直视月光，心想怎么把周泽楷那张脸从莹白月光里踢出去，虽然脑补起来还算顺眼但是他很不爽！

他仰起头，后颈弯成一道弧线，视线直直落在夜幕上那轮圆月。

心底却冷不丁窜出个念头，他想周泽楷像月光，再如何沉默寡言，夜里的天穹还是人家说了算。

就像在钢琴前的周泽楷，是音乐厅台上的王者。

这距离感太特么不爽了，最要命的是他还不乐意别的小姑娘对着这样的周泽楷犯花痴。孙翔把口袋里的便笺废纸狠狠揉来揉去，擦着垃圾桶的边沿旋了进去。

孙翔还是沉不住气，蹲在古松旁的墙角深呼吸三次才把手机掏出来，信息果然来自周泽楷，三条：

「？」        

「你在哪」

「等你」

他深呼吸三次，就有三条信息，再来一次呢？

于是孙翔稳住心神站起身来深深呼气，没留心被松针扎到手臂，深呼吸卡在一半，咽喉灌进冷风，险些被呛住，手机心灵感应一样又是一震：

「定位，我找你。」

他跟周泽楷，这到底是什么见鬼的默契啊。

 

算算时间演奏会大概已经散场，孙翔大步狂奔原路返回，气喘吁吁地靠在小厅门前。跑出一身汗他早就忘了冬夜里的寒风瑟瑟，烦躁地扯开两颗扣子平稳呼吸。

他手腕被人握住，衬衫扣子卡在扣眼里，扭了两圈还是在挣扎不出。

周泽楷的手温度很低，他垂着眼睫，漆黑的瞳孔没有吐露半分情绪。他还穿着演出时的全套礼服，手臂上挂着的正装外套被强硬地披在孙翔身上。

他一言不发，拉着孙翔的手腕走回厅里。

“周泽楷你干嘛？”

亮灯开暖风一气呵成，孙翔被推着按在琴凳上，他讪讪地由着周泽楷低气压不看他，反正冲动的是他，周泽楷要是生气——

“孙翔。”

周泽楷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孙翔闻声眉梢一抖，扬起下颌看着靠在钢琴上与他对视的周泽楷。

周泽楷蹙起的眉峰这才渐渐平缓，他的沉默里压抑着复杂的情绪，孙翔不想等了，他刚想开口，周泽楷却轻轻舒了口气：“担心你。”

周泽楷终于弯了弯唇角，酒窝很浅。

他弯下腰，嘴唇轻轻贴着孙翔的额角，空调暖风平静拂过，像他的亲吻轻柔安静。

他的手压在琴盖上，微微颤抖——他明明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他担心孙翔的忽然离去、担心孙翔避开他的眼神、他等待焦虑、他甚至听错过很多次脚步声。

反反复复，直到推开门看到气喘吁吁靠在墙上试图冷静的孙翔。

他终于确定，这份在意是双向的。

 

压在琴盖上的手垂落身侧，周泽楷在灯光落处凭直觉寻觅孙翔的手指，他们彼此勾住手指，在渐渐回暖的温度里，连成十指相扣。

孙翔翘起唇角，他轻声笑了笑，反手抓住周泽楷的领结把人往自己身前带，站起身狠狠在对方下唇上咬了一口。

他挑起眉梢，像是个进攻侵略的挑衅信号：“周泽楷，直接点。”

不过想给周泽楷留个反应时间，省得他蒙圈。未料机会稍纵即逝，顷刻孙翔便被人抢先揽住后颈，周泽楷吻住他的唇，强硬地撬开齿关，舌尖扫过上颚迫使孙翔惊讶瞪大的双眼悄然闭合。

他温柔细致地描摹孙翔的唇瓣，陌生的感觉令他微微颤栗，孙翔闷声哼了两下，接着加大力度扣紧了他们十指交缠的双手。

缠绵的亲吻里流露出笑意来。

孙翔紧绷的身体像拉满的弓，周泽楷温柔地捏了捏他的后颈，手顺着脊柱下滑，安抚似的落在孙翔的背上。

舌尖屈从本能，被冲动支配，侵略地缠住孙翔的唇舌。

周泽楷的舔舐毫无技巧，孙翔却无暇在心里默默嘲笑他。周泽楷的牙齿碾磨轻咬着他的下唇，每一次触碰都有纠缠不休的过电感灼烧断一根理智的弦，他垂在身侧的手抱住周泽楷的腰，火热的身体遵从欲望，紧贴着把人压在了钢琴上。

他听见周泽楷轻轻笑出声，笑音沉沉的，很好听。

孙翔理直气壮地就当这是个纵容的信号，他心里堆积的情绪在周泽楷吻上他额角的瞬间就火山爆发，根本无从收拾。他紧紧搂住周泽楷强迫自己酥麻失控的身体站稳，重心压在对方身上，舌尖长驱直入，毫无章法地扫过牙齿和上颚。

湿热的交缠藏在阴影里，声音暧昧。孙翔呼吸愈发粗重，唯一一盏追光灯将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悠悠蔓延过整个舞台。

他压得住胸膛的不断起伏，却压不住飙车一样过速的心跳，他的攻势猛烈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只能依靠从周泽楷唇齿间攫取的呼吸。

周泽楷退了退，湿润的薄唇撤开这场暧昧交战，他的手揽在孙翔腰上，笑了笑又俯过身来，轻轻用舌尖舔去孙翔唇上的湿意。

“喜欢你，”他眨眨眼睛，目光狡黠，“你知道的。”

孙翔也笑起来，他喘得厉害，笑意写满无奈——他以为自己瞒得多好来着。

不管了，周泽楷知道就知道了。

“我也是，看起来你也知道了，”他不甘心地又狠狠咬了下周泽楷的嘴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漆黑安静的瞳孔，“可我还是要说，周泽楷我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

 

tbc.

后文：（12）

小周的月光和翔哥的暴雨都点了，告白了在一起了，亲都亲了，激动转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