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士乐队键盘手小周x鼓手翔哥。

脑洞和背景相关来自电影《爆裂鼓手》。

 

01.Intro：前奏

孙翔来乐队地下训练室那天，周泽楷感冒了。

他鼻尖发红，眼神放空地盯着安静蹲在墙角的空调，有点冷。

黑色羽绒服裹在身上，琴键旁搁着的纸抽被一路小跑过来的方锐抽走最后一张，周泽楷刚伸出去的手悬在纸抽上面，眼见方锐大大落落咧出一个不好意思地笑，只得默默去包里摸另一包纸巾。

啪嗒。

纸抽掉在地上。

哐——！

练习室的门被踹开。

“王杰希呢！”

 

来人背着个吉他，个子很高，不知是憋着一口怎样的气才能满脸写着不爽。

他身上铆钉金属流苏链条挂了一身，发胶造型的栗色头发上星星点点闪着银粉，铆钉短靴加夸张的做旧紧身裤，一身出格打扮多半是刚从舞台上下来。

方锐摸着下巴，啧啧感叹：“真骚包啊。”

脸倒是很帅、非常帅，浑身桀骜冷峻的范儿足了十成十。

方锐用手肘捅了捅一旁安安静静像是对着空调放电的周泽楷，压低了声音逗他：“嘿我说，小周你下次就跟这小哥一起进进出出，学校里那些小姑娘说不定就不盯着你一个追了，计划通有没有？”

方锐就是开句玩笑，嘴炮完就忘了。

只见周泽楷眨了眨眼神，沉默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他皱了皱眉发红的鼻尖，兴许因为感冒，眼睛里散漫的湿气氤氲，看上去单纯无辜。

“好呀。”

“啊？好什么？”

周泽楷偏了偏头，有点迷茫：“一起出入啊。”

方锐：……

哥，你真是我哥。

你听不出来我是嘲这小子恨不得给自己打扮成个闪光球走到哪骚包到哪？

 

周泽楷真没听出来。

他蓦地站起身，动作突如其来，方锐的胳膊肘还搭在周泽楷肩上，生生被晃了个踉跄。

这位踹门而入的不速之客表情愈发不耐。

挑着十分俊气好看的眉毛，斜飞入鬓，他掩饰尴尬一样烦躁地揉了把头发，发梢的银色星光簌簌就往下落，落在他闪瞎的衣服上、沾在他脸颊和高挺的鼻梁上。

他环视一周，没人说话，甚至没人抬起头看他。

只有坐在角落里那个——怎么说，一眼看上去就是乖小孩的年轻人站了起来，眼神落在他身上。

“王杰希人呢？他是说话不算来都不敢来了吧？”

孙翔敛眉，气场十足地瞪了一眼周泽楷。

未料那人弯了弯唇角，腼腆地冲他一笑：“还没来。”

 

孙翔一怔，这时候难道不应该坐回去不理他或者中气十足地瞪回来吗？

这人笑起来好看又腼腆算怎么回事？

这简直——

王杰希这乐队里特么是什么怪人？

 

室内气温太低。

有人终于想起来墙角还蹲着个空调，趁王杰希没来起身开机，一时训练室里总算有了点动静。

“我，孙翔，”来人单手解下背着的吉他包，往地上一搁，大大落落地坐在架子鼓前，两条长腿一伸，似乎是努力调整过表情，才转过身向着有人的方向，勉强笑了下，“是你们新来的鼓手。”

似乎是得知王杰希不在，这自报家门叫孙翔的家伙终于不是刚才那一副见谁怼谁的模样。

方锐这才正经打量起这个青年人来，看这副神色，他还犹豫要不要上去舍身护一发孙翔附近的低音鼓，省的这位爷脾气上来了一脚踹破了鼓面。

“欢迎。”

声音轻飘飘的，尾音转了个弯，落在孙翔耳畔。

“啊？哦，谢了！”

 

身旁平静的声音落下，方锐心道今天简直是见了鬼，一向话不多的周泽楷主动站起来回应这位不说，他竟然还鲜见地主动搭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难道孙翔这款走到哪闪到哪的不羁青年才是周泽楷的那杯茶？

帅是帅的，但……

还是见鬼了吧。

他又牛皮糖一样把手肘重新搭上周泽楷的肩膀，不怀好意笑眯眯地审视对方，想从那双一向不如何能藏不住事的眼睛里探出什么。

哪知道他根本没对上小周的眼神。

周泽楷在看孙翔——的吉他包。

 

周泽楷留心多瞥了一眼，卡其色的吉他包上绣着个硕大的标志：银色子弹穿过黑色S字母，冲击力极强。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厂商品牌，也没有什么品牌会把自家标志做得如此灼眼炫目。

那多半是孙翔专属了。

那人一早就弯下身去，从吉他包里拎出自己的鼓槌，搁在鼓面上，便蹲下身来仔仔细细地检查训练室里的架子鼓。

方锐见机眼疾手快地从周泽楷手里的纸抽里抽出两张，等他大步迈到孙翔面前，人一早就不知从哪翻出块方方正正的深灰色手帕，搭在鼓面上轻手轻脚地抹过。

方锐一怔，憋回了这年头还有人随身带手帕？还是这样一位疑似不良少年，诸如此类的吐槽。

 

瞧见疾行的脚步在他面前停下，孙翔立马拉起警戒状态，一抬头，好巧不巧瞥见方锐手里捏着的两张纸巾。

他接过来，有点不好意思。

手帕还握在手里，孙翔愣了愣，眼睛陡然亮起来，极其夸张地狠狠揉了揉鼻尖：“啊——对！谢你！我感冒了，借用一下。”

一早就半句话没说，安静看戏的贝斯手冷冷笑了声，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单纯好笑，也说不上是笑方锐还是孙翔。

孙翔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正认认真真地用纸巾揉着鼻子，用力过猛刚好把落在鼻梁上的银粉都沾了下来。就见着面前这个看上去真诚又好接触的、方才身旁搁着萨克斯的家伙冲那声冷笑迅速利落地比了个中指。

爽！

这哥们不错，孙翔想着，又蹲回去擦鼓面。

 

“嘿哥们。”

方锐并没有就此离开，他的手搭在吊镲上，晃来晃去找不到一个稳定支点，十分不好受。可看孙翔这副对架子鼓小心翼翼又宝贝的样子，他又不好去撑鼓面，只得收回了手，笑嘻嘻地打招呼：“我方锐，玩萨克斯，对，那家伙——”

他越过那位冷峻沉默的贝斯手，遥遥向着钢琴一指。

“那是键盘手，G音大钢琴系高材生，倍儿专业。他叫……”

方锐顿了顿，提高音量，吊足了胃口一般，就等周泽楷回过头来往这边看。

孙翔却在想，你连他叫什么都想不起来还跟人家勾肩搭背？

 

“周泽楷。”

说话的却不是方锐，而是方才分明背着身对着琴键发呆的周泽楷自己。

他还坐在琴凳上，只从扭了扭身体，向着孙翔点点头，又补上一句：“你好……孙翔。”

从孙翔踹开这扇门，这是周泽楷第四次开口。

这次连一直沉默的贝斯手都抬眼瞥向周泽楷，又看了看孙翔，最后与眼神与方锐对上，彼此无声达成共识：有问题。

他俩默契地一齐转头看向周泽楷，被四目盯着的键盘手眨了眨眼，无辜地揉了揉鼻尖，抽出纸巾，露出个单纯的笑意来。

这种温和无害让人只能不继续探究下去的笑容实在很有效果。

于是贝斯手只能叹了口气，顺着方锐大吹特吹周泽楷的趋势接上一句：“小周就是那种，哪天你能在国际钢琴比赛上看到他，不要奇怪。”

 

孙翔心想，这什么跟什么。

不过那个键盘手——哦，他也感冒了啊。

他想到这儿，早忘了自己方才是想说，这个周泽楷，笑起来挺好看的。

 

方锐这人，别的不说，跟人打交道向来是一把好手。

就算对付被他定义被走到哪闪到哪、打眼看上去脸上恨不能写着不良少年的孙翔，也是一样。

不过四五个来回，孙翔仔细擦完一遍架子鼓的功夫，他就摸清了孙翔的来历。

他们所在的这个训练室，地处G大旧大学生活动室底下一层。在校区搬迁和修整时已然基本废弃，城郊的新校区迁走了大部分专业的学生，便更鲜少有人使用。

而这个训练室名义上的所有人王杰希，就是G大生物工程系副教授王杰希。

表面上一本正经、成熟稳重的天才科研工作者。

私底下还是一本正经的，S城以至于国内都小有名气的爵士乐鼓手——说他小有名气，一则因为实在低调，二则他多年不参与任何演出，技术实力难以捉摸。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以三十不到的年纪，竟带出若干名声鼎沸远胜于他的出色鼓手。

因而王杰希更像是个传奇，而非单纯鼓手。

 

孙翔便是冲着这点来的，他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半月前偶遇王杰希并被对方看中的神奇经历。

方锐却如临大敌地捕捉到孙翔这不知道靠谱不靠谱的话中，十分不靠谱的字眼：

“你等等！跟踪？你说你跟踪老王然后没跟他打招呼就过来了？”

“算没打招呼吗？他跟我说我按照他的要求打出Double加倍速度，他就可以考虑——”

方锐扶额打断：“可以考虑？”

“对啊，”孙翔有点迷茫，双手撑在座椅上，目光始终落在鼓面上，他忽然想起什么，眉梢一扬，“你们鼓手不是告假了？听说是街上跟人干架把手搞残了？哈哈！”

“哈？”

“不是吗？”

方锐无言以对。

听到周泽楷远远低声一句笑音他更无言以对。

 

其实此刻周泽楷很不安。

孙翔像个躁动的不确定因素，撩拨他琴键后的每一根琴弦。

跳动着、闪烁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孙翔话里的不靠谱和迷之自信让他更不安忐忑，怕对方离开，可听到孙翔理直气壮地无厘头反问，他还是笑出声了。

方锐如果知道这点，一定更无语。

所幸他不知道，只是挠了挠头跟孙翔解释：“他……出门走神了，差点被个飞车党蹭上，动作神快躲开了人没事最后把手给伤了。哪有你说的那么玄幻！”

“哦？那他——”

孙翔话没说完，被他踹开又被他好好关回去的训练室门悄然打开，声响极轻，但步履平稳迈进训练室那人已然足够让孙翔暂时闭嘴了。

有如传闻，那双大小不一的双眼、沉稳认真的学术气质。

他身后还有一位看上去与王杰希差不多年纪的青年男人，气质斯斯文文的，一进训练室便远远向钢琴旁的周泽楷点了点头，笑容温和如春风。

孙翔见状脑中闪过一息：长得帅就是好，谁都跟你很熟的样子。那个叫，周泽楷是吧？不就是这样吗？

不过他的眼神和思绪并未在其他人身上停留过久，直直钉在王杰希身上。

王杰希微一诧异，目光落于孙翔手中的鼓槌上，又掠过架子鼓，最终停在孙翔脸上：“做到了？”

他痛快点头，毫不掩饰骄傲。

“小意思！”

“想做这儿的鼓手？”

“对！”

“好。”

王杰希点了点头，从孙翔面前的置物台上抽出一沓乐谱，只有几页，很薄，边角甚至卷曲磨损。做满铅笔标记的乐谱被摊在孙翔面前的鼓上：“键盘、贝斯、双萨克斯，跟他合一下，”他转向目光已然钉在乐谱上的孙翔，语气平静，“给你十分钟。够吗？”

 

//

 

十分钟前他信誓旦旦地回答王杰希“没问题”，可现在呢？

明明是入冬时节，空调被王杰希关掉，地下训练室里冰冷而阴暗，孙翔却生生冒出了冷汗。

耳边离他最近的萨克斯声合在其他人的音乐里，和谐而迷茫。

和谐的是他们，除了鼓声。

迷茫的是他自己，只有鼓声。

这段艰难的复合节奏他能拿得下，可孙翔觉得总有哪里不对，力度、精确度，他几乎是机械反应一般遵从身体本能。

可他脚底发麻，几乎挪动困难。

眼前的吊镲清晰，他的鼓槌落在镲侧，落在鼓面，很快，非常快，完全达到王杰希当初与他谈过的眼球。

可耳畔的声音愈发辽远模糊，他只能加快自己的速度，又自己的极限摇摆速度来跟乐谱作对。他要赢过谱子，他不能输，不能输给王杰希也不能输给自己耳边这些乱七八糟见鬼了一样找不到节奏的乐声。

他合不进去。

 

钢琴声？

那个钢琴手的节奏——十分强，强得奇怪，似乎甩掉了其他人的步子。更像是正在追赶他，甚至马上就要合上他的节奏了。

他能感受得到，甚至感受到这琴声与那个看上去安静帅气的周泽楷气质完全不同。

可其他人呢？

为什么他们的节奏他一丁点都感受不到。

孙翔愈发焦躁，谱子已然跑过三页，新的段落是大段solo，他打起精神，下意识扬了扬下颌。

 

“停。”

王杰希打断了他。

打断在最致命的、孙翔马上可以一雪前耻展示技巧的时刻，鼓槌险些被他摔在鼓上，电光火石间他又自己停住了手，只得愤愤地嚷：“靠！不是说打完这几页吗？”

喊停那人的眼神落在他身上，仿佛在说“有人说过吗？”

孙翔讶然，自己竟然看懂了。

王杰希却没有就此罢休，从墙边走过来，反倒是那个方才站在王杰希身旁、看上去很斯文的家伙依旧抱臂站在墙边，安安静静地审视孙翔。

孙翔没有多想，只见王杰希站定在他面前，语气愈发冷淡：“你懂配合吗，单手swing200有什么用？看你独奏？”

孙翔不服，声音一晌拔高：“solo怎么了！”

“solo很好，”王杰希十分平静，那双大小不一的双眼里没有半分怒气，孙翔几乎以为对方就这么简简单单被自己说服，却听到紧接一句，“那你坐在这干什么？”

“我——我靠！”                           

孙翔语塞，语塞到只能爆粗泄愤。

他向来不怎么会说脏话，但是王杰希这人，总能句句戳在他痛点上，除了爆粗他无言以对。

是啊，他来这干什么？

因为王杰希大名在外？因为王杰希带出来的鼓手自己个个都十分看得上？

因为他不服？因为他想要变得更强更好？

可——

 

王杰希容不得他当场想清楚。

这位淡泊沉稳的副教授面无表情，向后退了半步，如果单看动作可以说是十分和气。他伸出右手，四指并拢指向门口，说：“请便。”

或许是因为太过尴尬安静，孙翔竟然语塞到自动在脑内翻译了下这句话。

王杰希不就是在对他说“滚出去”吗。

那就滚呗，大不了下次再来。

他不会服的！

不是不服王杰希，而是不服王杰希对他的否认。

 

孙翔没有再说话。

他将自己的鼓槌装回原处，背起吉他，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他坐在座椅上弯着腰，周泽楷只能看到一个侧脸：被发胶束缚的头发有一缕不听话，垂在前额，大大落落地支棱着。

很倔，还可爱。

眼见孙翔站起身，外套上的金属流苏摇摇晃晃不肯安生，晃得周泽楷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站起来追上去。

他站起来，手搭在琴键上，轻轻地没有按出声响。

他想挡在门前，他想追上去。

他知道，方才只一路追着自己肢体动作向前跑的孙翔，节奏合得一塌糊涂。

可刚刚被消磨锐气的孙翔，需要一个陌生人的安慰吗？周泽楷安静地摩挲着琴键，他想，孙翔看起来不会服输、很倔，多半是越挫越勇那款，却断然不是乐意接受安慰那类人。

如果不是陌生人就好了啊。

 

孙翔微微扬起下颌，他向着王杰希站定的方向——就算那人根本没有看他，只是沉默冷静地翻着乐谱。他定了定神，修长的手指缕过吉他包肩带，向上一提，硕大的子弹穿过S标志又落进周泽楷眼中。

孙翔终于看到了站在钢琴旁的周泽楷，方才那追逐他鼓声的节奏犹在耳畔。

他也不过怔了片刻，目光扫过周泽楷紧抿的嘴唇，便向着王杰希问道：

“达到你的要求我能再来吧？”

语气却根本不像个问句，肯定而果断。

“我对你提要求了吗？”

“我就问你能不能！”他顿了顿，“我会比现在做的更好。”

王杰希终于从乐谱中抬起头，被他翻过的纸页翩然落下，有如一声尘埃落定的安抚。他对上孙翔满是倔强不认输的双眸，点了点头：“你需要的不是更好，现在是糟糕。”

是糟糕，没错，孙翔的手握紧了背带，骨节分明。

猝不及防王杰希话锋一转：“随时欢迎，你做得到的话。”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暮色四合，余晖从斜开向外的窗口洒落进来，窗口那人的深灰色风衣被点染金色，斑驳闪动，人却十分从容沉静。

他看见刚刚迈出训练室周泽楷，微笑着点了点头：“小周。”

“学长。”                                    

他摆摆手，笑得无奈：“我都毕业多久了，叫学长把我叫年轻了。”

周泽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他这才环顾四周，发现的确只剩下喻文州一个人，只能是在等他，便问道：“刚回来？”

喻文州是他的直系师兄，不过是隔了几年。曾有旧交，加上喻文州过去偶尔也会在训练室出现，算得上很是熟稔，自然跟周泽楷交流起来也不算费劲。

“是啊，巡回这一圈挺累的。回来倒时差睡够了，也没事，就过来看看。”

周泽楷点点头。                            

他很认真在听，但他实在提不起情绪说这些了。

且不说他因为想要去帮孙翔合节奏，自己也搞得一团糟糕，落了王杰希无言无奈的一个眼神，更落了方锐好一顿打趣。

或许今天真的不是个好日子，他竟然经历了神奇戏剧性的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好像有一颗埋在心里的烟花藏了太久，他以为已经潮湿发霉，再也没办法被点亮。

却不料大白天的，那烟花没有征兆地就——

炸了，彻彻底底的。

然后他还没来得及拍个照，烟花就没影了。

这样的大起大落他没写在脸上已经很努力了。

未料喻文州忖度他纠结沉默的神色，却笑开来：“我真不是来找你闲聊的，可是小周你不表示一下，我怕我说了还会多事。”

 

周泽楷一愣。

不过片刻他便反应过来，那双极好看的眼睛亮起来，眼尾也不自觉弯了起来。

对面的人笑容更加明显。

他轻声试探：“孙翔？”

喻文州闻言摊摊手，话音温和：“王杰希碰见他是在临海北路GLORY酒吧里，那天孙翔在那唱歌，我猜是跑场歌手，你要是想……”

“我想。”

周泽楷点点头，果断地应下了喻文州话里的留白。

一定要去找他。

tbc.

后文：（02）

去年二月看《爆裂鼓手》的脑洞一直拖了一年多结果还一直惦记，这坑不填完我可能能惦记一辈子。

初衷是想写给一个蛮喜欢的投喂了我超多甜苏周翔的姑娘，不艾特她了不太好意思。爱小周和翔哥，real甜特别好。

就，知识盲区，全靠百度，有bug见谅。

对应电影里Fletcher教练位置的是王杰希，所以就有一定王杰希出没。

喜欢这个设定下的小周和翔哥喜欢到旋风炸裂（。

希望不要打脸！！！不要把上中下又搞成123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