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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隔了挺久的前情提要是G2-4的鼓手伤退了（

21.谈谈恋爱跑跑剧情

            

哟呵，还不许，这用词，周泽楷你长能耐了？

“别不讲理周泽楷。”

孙翔自认已经足够心平气和，换以前、或者换别人，先打一架再废话，现在他最多拧一拧眉梢，摆出不爽的表情令周泽楷心知肚明：“哪里不行，你倒是说。”

孙翔气劲上来，早把周泽楷的前半句话扔到了脑后，别扭劲拧成绳结，越拉越紧，他也不管让周泽楷说清楚是不是有刻意为难的嫌疑，瞪着眼睛根本不肯放人。

周泽楷沉默十几秒，见孙翔始终冷着脸没有妥协的意思，只得开口：“……年后再说？”

“谁跟你年后说！”孙翔直起上身，搭在桌上的手肘不留心压上空格键，停掉的视频窜出嘈杂声音，周泽楷眉眼弯弯地松了口气，视线落在电脑屏幕上，孙翔偏不肯跟他一起看。

一秒，嘈杂纷乱，不看。

两秒，观众群里熙熙攘攘，不看。

三秒，鼓点跳跃。

算了……有的是时间跟周泽楷算账，孙翔搬着椅子，正回身来。

 

镜头摇晃、声音嘈杂。

鼓声穿破纷杂，敲击耳膜，漫长而酷炫的花式solo踩过欢呼掌声，呼啸而至。

他的鼓是率性锐气，从头到尾锋芒毕现，不藏一分、不减一寸，节奏如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甫一弹动便是箭破长空。

他的人是意气风发，半分骄傲嚣张都不肯收敛，少年心性灼灼，天大地大无所畏惧。

 

这视频周泽楷不知道看过多少遍，练琴间歇、睡前床上，反反复复恨不能分帧拉镜头。

现今的孙翔的确成长了，比之当年，四年沉淀，有关技术、有关心态，但这代价在他看来未免也太大。

孙翔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技术上，他从来没有问题，十八岁站在同龄人的巅峰，近臻完美，现在唯一的短板也被补平，无懈可击、风格鲜明强烈。王杰希同样认可孙翔的技术，他以为孙翔只是学不会与人合作，其实不然——半个月下来，孙翔有过无数次完美合奏，天赋使然，他只要找到合适的尺度，就不存在任何问题。

可他合适的尺度上，笼着一片阴云，暴雨不歇无法驻足，只得左右摇摆。

阴翳所在：孙翔2011.07.21

 

屏幕里的孙翔神采飞扬，不管不顾地表现着自己最出色的一面，张扬耀眼。

屏幕外的他，紧紧闭着双眼，眉梢颤抖，紧皱的眉心左右不安。

周泽楷覆上他冰冷的手背，胸膛急促起伏伴随炫技鼓声，孙翔试图躲开他的手心，未果，索性便反握了回去。

这副表情周泽楷一秒钟都不想多看。

他没办法不心疼，可归根究底，这场演出时孙翔的阴影、是症结所在。就算是他亲手握着刀柄破开这层阴翳，也好过孙翔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演奏尺度。

直到进度条见底，声色骤消，两人沉默良久，孙翔依旧没有开口。

周泽楷勾了勾他的手心：“问题不只在是你。”

“他们……跟不上？”孙翔拧成一团的眉毛仍旧没有纾解，勉强勾了勾嘴唇，笑得难看至极，“太久我都忘了，所以你想说什么？”

 

何止是跟不上。                                                               

演出进行到一半，灯光师临时起意调整灯光方案，追光向solo收获满堂彩的鼓手倾斜。

这点周泽楷重刷第四遍才发现，视频不好发觉这点，现场则不然。说巧不巧，键盘手的低级失误便是从这开始，一路带崩节奏，发挥紊乱，原因不必多说。

这视频重刷到想吐，周泽楷反倒气笑了，怒火烧穿他的平静。

一场半点也不单纯的演出，暗流涌动各怀心思，旋涡中心那个人，却偏偏锐不可当、光芒耀眼。并且……一无所知。

他不想去考究这样一支乐队是如何在小圈子里拥有人脉、又是如何筑就名声的，更是如何在这之后的日子里排挤埋没孙翔的出路。

孙翔的确有错，有如独狼利爪不收、不知收敛地抢尽风头。

可十八岁的孙翔，原本就是站在与其他人不同的高度上，何谓抢尽风头？

原本就该是他的。

周泽楷承认自己自私，他的手指下意识紧攥成拳，却忘了孙翔还捏着他的手，猝不及防四目相对，周泽楷眼神里的坚冰才顷刻消融。

或许换个立场会有不同看法，但他周泽楷，从头到尾只有一个立场——

就是孙翔的立场。

 

周泽楷摇摇头，尽量压下心头的不平静，放缓语气：“是你在想什么。”

“我想……”他靠在椅背上后仰着，小臂遮住半张脸，“当初应该再狠狠揍这帮垃圾一顿，去他妈的！”

“嗯，还有？”

“在想王杰希在乐队里是什么样的？哎你说他这人挺奇怪的，上回训练完方锐在看个新电影，看一会卧槽一句，吐槽说这男主翻版王杰希啊，精神活在过去的老爵士乐，想搞个爵士酒吧，问题王杰希什么都没做，天天搞科研。”

孙翔勾着周泽楷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想到什么说什么：“你说王杰希是不是觉得队友垃圾，所以不玩了？也不对啊，我听方锐说G2-4里还有他朋友，国内顶尖了。”

孙翔绕不过这个弯，多半是觉得他和王杰希有某些共通所在，指尖被人捏了捏才回过神来。

“说你。”

“哦，我，”仗着周泽楷拉着他，孙翔翘起椅子继续后仰，翘起椅子腿也一点不怕摔倒，“我……拿这种垃圾当阴影，我也是垃圾。”

周泽楷点头，“……嗯。”

停顿片刻又非要添上一声：“对。”

孙翔简直想掀起椅子上来跟他打一架，说办就办。手脚并用把周泽楷往沙发上压，不料对方早有防备，他膝弯被绊住，掐着侧腰被压在沙发背上，翻身一脚踹出去又被周泽楷捉住膝盖。

地势不利，都被别进沙发一角了还有什么好打的，孙翔索性勾住周泽楷的下巴，发动恶人先告状：“我靠，打架啊你？”

……明明是你先打的，周泽楷无辜。

两人各自占据沙发一角，周泽楷一早就发现，孙翔这人思考的时候很有意思，他眼睛里的像有音符，跳跃闪烁，外边难得安静，内里火焰跃动不休。

“给方锐打电话，约个合奏！”

孙翔跳下沙发，冒冒失失地到处找手机。

“……我？”

孙翔低着头摆摆手，拒绝不假思索：“你不行！跟你有外挂，跟你合什么都不用想反正很爽。”

周泽楷歪歪头，看着他。

孙翔停下动作，抬起头，也是一愣。

什么都不用想？

随心所欲，自由、肆意、张扬、意气。

他蹙起的眉梢又缓缓展开，再拧成一团，反复纠结终于褪去迷惑，他一跃跳上沙发，抱住周泽楷狠狠亲了一口：“跟你可以，跟别人也可以！算了，改天再约，反正找到这种感觉又不会丢。”

扑过来抱住他的人像只小狮子，毛毛躁躁，张牙舞爪。

周泽楷反手揉了揉孙翔的头发，终于长舒一口气，还好，万幸他只是成长，不是改变。

孙翔的锐利锋芒还在。

他还是他，一如少年。

 

“哎周泽楷，那段视频，我帅吧？！”

人是帅的，视频，不想说。

周泽楷转了个弯，一改沉默温和硬是拧偏了话题。

“她喜欢你。”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孙翔一头雾水：“啊？谁？”

一脸迷茫失措的样子像只迷路的野兽，周泽楷忽然不想再逗他了，奈何孙翔一向打破砂锅问到底，连连追问偏不肯让他放过这个话题。

“视频。”

“哦。”

孙翔冷着一张脸，总算不问了，恨不能脸上刻四个大字：不感兴趣。 

“……”

周泽楷垂下眼睫，不再说话。

孙翔不知想到什么，片刻便大大咧咧地不当回事，转过身好奇起来：“哎你怎么知道的？人小姑娘家总不会跟你讲这个吧？”

“……嗯。”

意味不明的一个嗯字，孙翔心道就算自己情商爆表通读人心也不知道周泽楷什么意思好吗。他掰过周泽楷的肩膀，兴致还不错，眼睛亮得灼人：“说啊？”

周泽楷淡淡瞥了他一眼，想把孙翔嘴角欠揍的笑容狠狠吻下去。

他顿了顿，不冷不热地回答：

“眼神。”

 

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说起孙翔时那种向往和倾慕，混杂暧昧不明的忐忑，实在太好懂了。

以至于周泽楷在那一瞬间怀疑起自己，他看孙翔的眼神是怎样的？

好在孙翔炙热果决，懒得找一双冷静透彻的眼睛将他看穿，还能让他还保有余地。

他见到那姑娘是在医院，急性酒精中毒挂水到拂晓，姑娘陪失恋喝到神志不清的室友来挂号，她还记得周泽楷，便迎上来打招呼。

好在周泽楷那时已经清醒，他记得医院刺鼻苍白的气息、记得输液时背后那扇窗叶投射的蒙蒙天光、记得姑娘在听到他一句“孙翔和我在一起”后迅速暗淡又很快微笑起来的神情。

对上吴羽策戏谑看戏的神情，周泽楷从未如此狼狈。

开口就是输，再从容也算输。

可那种倾慕的眼神实在太扎人，像拂晓天光，尺度把持在再亮一分就刺眼。

吴羽策陪了周泽楷半夜，手边的杂志不知道翻了几遍，不咸不淡地说：“不错，有长进。”

周泽楷声音很轻，疲倦困顿，气音像声叹息：“眼神，受不了。”

他说的分明是别人提起孙翔的眼神，吴羽策却避过不提，沉默片刻，话锋转了个弯停驻在这段感情关系间：“都差不多，你看孙翔倒没这么明显，他看你……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孙翔还当真认认真真去回顾“眼神”两个字的具体实像了，这段空当足够周泽楷走个神再将目光落回孙翔身上，思考时候眼里跳动的火苗瞬间熄灭，琥珀色的眸子气呼呼地瞪回来：

“扯淡，我见过她那么多次我都没觉得……唔……”

让你察觉才是灾难。

周泽楷扣住孙翔的下颌，舌尖推阻，吻得缠绵悱恻，刻意专注他的敏感点，刻意不给他顺畅呼吸的机会，摆明了就是要打断孙翔莫名专注的回想。

孙翔当然不肯受制于人，他单手扯开周泽楷的上衣，顺着人鱼线摸了上去，捉住对方发愣的片刻迅速占领主动，回吻霸道毫无章法，火急火燎地要结束这个磨人的亲吻。

他抹着嘴唇上的湿润水光，不顾呼吸粗重，笑眯眯地问：“周泽楷你吃醋就说啊？”

周泽楷低头整理衣服：“……”

懒得理他。

孙翔忽然特嘚瑟，要是有尾巴多半翘到天上去，按着周泽楷的肩膀贴在耳边冠冕堂皇地篡改电影台词：“周泽楷你要是吃醋的话你就说话嘛，你不说你吃醋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吃醋了？虽然你很有诚意地望着我……想不起来了！”

周泽楷笑得眼睛都弯了，绷着唇角不动声色地接下去：“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我吃醋。”

孙翔一个翻身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对，就是这个，有前途！”

“好意思说我，让你那些前女友都藏藏好，别往我面前跑，让我看见了周泽楷你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

“啊？”

“前女友。”

“我靠不是吧？”孙翔一脸讶然，觉得自己吃了大亏，当初纠结不想直掰弯全都白费，“合着你根本就是弯的？你早说啊！”

周泽楷真的无语了。

“……不是，”他顿了顿，还是解释清楚，盯着孙翔琥珀色的双眸，“初恋。”

孙翔彻底卡壳，四目相对下只能从周泽楷的瞳孔中看到自己，喉咙干涩硬生生挤出一个字：“我？”

周泽楷点点头，迅速别开脸不再看他。

 

无论怎么撩，周泽楷就是不肯就这个话题说下去，孙翔当然拗不过他，也就翻篇不提。

周泽楷自己郁闷，初恋他交代了，孙翔呢？那个纹身……干脆也没再想下去。

孙翔被自己心血来潮的一段台词戳爆了笑点，抱着电脑自己跑去看《大话西游》，两人挤在沙发上各自占据一边，周泽楷偶尔陪他看一眼，所谓偶尔，实在是因为孙翔笑点太低，看老电影不如看他有趣。

刚巧寝室群里有人圈周泽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聊起来的，略往上翻，发现话题竟然黄少天。

吴启：我好像在教学区看到黄少了？

吴启：一开口，没错……就是黄少，他回学校了啊？

江波涛：你问小周，他会说，不熟呀，信不信？

吴启：我们没有周语翻译十级进化到凭空翻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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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启：捶桌笑.GIF

还来得及，周泽楷默默跟上一个锤桌笑的表情，心想，真的不熟呀。他连黄少天什么时候回S城的都不知道。

上次联系倒是过去不久，是他给黄少天转发孙翔打鼓视频的时候。

黄少天自然也算得上G音大知名校友，G2-4是国内顶尖且几乎仅有拿得出手的爵士乐队，而他是G2-4乐队贝斯手、乐队创始人之一，也是大周泽楷三届的G音大弦乐表演系学长。

G2-4进退维谷之际，他倒像个闲人一样回学校溜达，被人瞧见难免议论纷纷。

更何况他本人就是个典型的话题体质。

周泽楷倒是不关心黄少天如何，他担心的人看电影看到不耐烦了，正活蹦乱跳地站在月历前煞有介事地填写日程表——双人份的。

“明天？哦明天我去王杰希那儿，你去不去？”

原来明天他就去王杰希那里，也对，以孙翔的性格，肯给自己放假必然是有所准备。周泽楷收起手机，摇摇头：“练琴。”

孙翔在日历上飞速写着，边下笔边问：

“后天。后天我没什么事，看明天结果再说，没问题就在家练鼓，你呢？练琴？”

“比赛手续。”

“嗯，”孙翔叼着笔看了看手机，咬字含混，“你什么时候去悉尼？”

“七号。”

“让带家属吗？”他回过头，眉眼飞扬，“我自费。”

“好呀。”

“那到时候再说！”

孙翔多半也就是随口一说，趴在墙上勾勾画画半天，把笔交给周泽楷，周泽楷按着他的格式填好日程，塞满余下的十二月，才呆呆地望着月历。

他迟疑良久，还是没有翻过十二月那一页去。他新换的月历，翻过去就是新一年一月。

是元旦假期。

想问孙翔，元旦有没有事，要不要跟他回家。

但黄少天忽然回到S城，他如何打算尚未可知。孙翔面对他自己都全然不知的压力，周泽楷不想再给孙翔平白增添一份不确定因素。

他们路还很长，不着急。

周泽楷回过神，摊平手掌将马克笔递还给孙翔。

“那就各自努力！”孙翔没有接过马克笔，隔着笔身跟周泽楷上下击掌，一声清响，沿着掌纹将笔杆握在了手里，“下个月继续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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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泽楷说是不去王杰希那，他对孙翔全然信任，说好的各自努力，说到就得做到。

可黄少天在S城，孙翔决定去跟王杰希叫板，他会不来？才怪。

于是周泽楷还是赶着训练时间出现在G大地下训练室外，刚巧喻文州也在。

他上次见到喻文州还是在与孙翔重逢那天，其间微信交流过几次，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位平易近人的学长自从国际巡回归来后就总是神出鬼没，给周泽楷通风报信的是他，说见面再谈的也是他，找不到人的还是他。

周泽楷心中一直堵着个疑问，尚未找到机会发问。

比起喻文州，周泽楷算得上直来直去，打过招呼便率先开口：

“为什么放弃？”

喻文州一早就习惯自己学弟这番言简意赅，慢条斯理地思忖该如何回答。

“参赛资格吗？”喻文州整理好袖口，好整以暇地笑起来，“有些私事，与准备时间冲突。”

周泽楷目露疑惑，稍纵即逝。他只是略有好奇，却不想干涉别人的私事。

喻文州接着说了下去：“人总要做选择的，重要与否，每个人评判标准不同吧。何况就算我不放弃，小周你也是最合适的人选。”

是不是合适，周泽楷心里也清楚，未及开口，喻文州话锋一转，“小周你找过少天了？”

周泽楷：“……”

对他来说跟黄少天交流实在不是什么美好回忆，想起来就头疼。

眉心下意识蹙了起来，周泽楷愁眉苦脸地点了点头，喻文州会意一笑，说：“我也找过。”

周泽楷一怔，他私心昭彰，早在G2-4鼓手受伤消息公开后不久便给黄少天转发过孙翔打鼓的视频，意图何在他也没打算瞒着，多半黄少天也知晓。而喻文州，就算当初是他和王杰希一同发现在酒吧打鼓的孙翔，也没必要这么走心。

喻文州看出他的疑惑，语气半开玩笑，道：“你可以当做是不使明珠蒙尘的义务。如果这个说法让你压力大的话，那换一个，我也是G2-4最早成立时的投资人，确实有义务维护它。”

喻文州提起G2-4的语气十分平淡，让周泽楷很难消化“维护”二字。

不过话里话外真真假假也与他无关，周泽楷需要的只是喻文州看好孙翔这一个事实。

诚然喻文州似乎也不想就这个话题发展下去，他笑了笑，目光越过周泽楷落在通往地下训练室的楼梯上，轻声说：

“我找过少天，所以你没必要找了。”

 

喻文州的语气显然不是指责，周泽楷怔愣片刻，他找过黄少天这事板上钉钉无可改变，那么喻文州说这话唯一的意义就是……在孙翔面前。

周泽楷揉着眉心，觉得头疼。

的确，他又瞒着孙翔做了些事情，局外人如喻文州都看得出孙翔性情如何，干脆话里提醒，话外替他背锅。

他顺着喻文州的目光，回身落在楼梯上一步两层向下走的身影，愈发头疼了。

那人墨镜遮住大半张脸，单手插兜看上去冷酷淡漠，不开口嘛，黄少天总是这样的。

舞台上出其不意，贝斯也好、曾经专攻的小提也好，风格极其鲜明。平日里偏偏阳光帅气又话多——格外多、特别多，场上场下的鲜明反差总占据着G音大吃瓜话题榜。

黄少天反差如是，周泽楷也是如此。

因而在黄少天本科毕业演出那年，他的钢琴伴奏并不是日常绑定的钢琴系喻文州，而是刚入学不久的新生周泽楷。一场彼此不肯相让、各自接近极限给对方不动声色连下难关的演出赚足了噱头与话题，几年里仍旧被作为校园演出的巅峰不断提起。

朋友说不上，不熟，倒也不至于。

黄少天拉下墨镜向喻文州默契地点点头，想必一早就见过，继而转向周泽楷，挑挑眉梢打量一番：“哟，周泽楷。”

周泽楷点点头，不动声色撤开三步，目光落在斜开天窗透射的晚霞里，权当在发呆。

喻文州习惯了，见状便打圆场：“少天不进去看看？”

黄少天站在喻文州一旁，与他并肩，摘下墨镜挂在领口，这才算正经开了口：“我进去干嘛？我又不看他长得帅不帅，再说了我要是进去那小家伙一看见我心跳过速发挥失常怎么办？患得患失的，我走了要是不要他，他再跌倒爬不起来这责任我负吗？我可不想。我也不想看王杰希的大小眼好吗！周泽楷！说你呢！你瞪我干嘛？有你这么看学长的吗？看什么看不想听我说话一边待着去。”

“呵。”

你才跌倒爬不起来，幼稚。

伴随他这句嘲讽的，是骤起的鼓声。

tbc.

找小标题明明比写正文还难，一旦放飞就……让我飞好了（

喻黄王是心友向。

那段大话的台词，你怎么怎么你就说啊，虽然你很有诚意地望着我巴拉巴拉，带入小周真是笑死我了